如果无限战争中死去的是哥哥【三】
看哭了QQ
要是哥哥有机会去保护弟弟，他一定会的。
在某个时空里，死去的是哥哥。这是一个关于小王子战后时空旅行找哥哥的故事。
7.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loki特别希望自己能被阿斯加德铭记。像他的祖父，像他的父亲一样，被载入史册，名字下面跟着长长一串的丰功伟绩。
但是阿斯加德人会记住的，永远只有英雄。
哥哥出征的每一场战役，loki也都去了。他不擅长打仗，却又害怕自己会被遗忘。于是他每次都硬着头皮跟着哥哥上前线。
是的，loki不是天生就会打仗的。即使后来地球人提起他时总像提起一个战神。
“他是无所畏惧的，所向披靡的。”他们说，“他的目光极有震慑力，以至于敌人被他看一眼，就得被吓得屁滚尿流。而当他举起他的HeartBreaker的时候——天啊，那就是末日。”
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loki只是跟在哥哥身后的小角色。他在战场上总是恐惧而无所适从，即使精湛的法术使得他不至于一无是处，但很显然，人们赞美并传颂的总是英勇奋战的大王子。
而loki难得让人记住的几次战役都是败仗。当thor也打不过了，所有战士都苟延残喘了，这时候loki会用他的魔法，掩护众人撤退。
「逃跑这种事他倒是挺有一套的。」阿斯加德人提起loki的壮举，却只像在说一件不光彩的事。
thor每次听到这种言论都会马上气急败坏地跳出来反驳。「逃跑有什么不对了，打不过不跑难道还等死吗？不是有弟弟在，我说不定就已经死了。」
loki在庆功宴上总是笑得格外勉强，而只有当夜深人静，他独自回到自己的寝宫之时，他会关上门，而后倒在床上难过地哭出来。
thor总会趁他哭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时候走进来，轻轻拥住他。「来，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loki脱下衬衫，站在镜子前，反复打量着自己身上狰狞的伤疤，一脸的生无可恋。
“stephen，你是学医的，快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办法去掉这些疤痕？”
“你终于觉得它们碍眼了？”
“只是不想让我哥看到。——他超烦的，肯定会逮着我问个不停，会把我死死按着给我上药。你知道，我最讨厌他这样压制我，但我也没法挣脱他。”
strange笑：“我不知道。”
战后第三年的第十个月，loki的心情终于有好转，他越来越多地提起自己和哥哥的往事。
“我本来可以在近战上有所造诣。”loki在复联的聚会上开始面不改色地吹牛，“和大多数人不同，我学任何东西都很快，掌握一百五十二门语言只花了我三年的时间，近战的进阶当然也就是个迟早的问题。不过确实，我在阿斯加德学习搏击的时候，最开始总是被别人打倒——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作为一个百万年一遇的顶级魔法天才，在搏击上表现得逊色一点也不算过分吧。”
这年代这么夸自己的人还真是不多了，steve听得一脸黑线，转过头去问tony，“loki是不是喝多了？今天好像兴致很高啊。”
tony也是一脸尬，“我也仿佛不认识他了。”
strange：“其实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
loki很淡定地抿了一口酒，继续说，“不过我哥实在看不得我总被人撂倒，也可能他实在厌倦了每天晚上都不得不把我按在床上强行剥光我的衣服给我处理伤口的日子，”
tony：“我禁不住要浮想联翩……”
steve：“别说你了，就连纯洁的我都得想歪了。”
loki眼都不眨一下，往下说，“总之有一天，他宣布要亲自对我进行搏击训练了。鉴于他是阿斯加德公认的最强战士，他这么一开口当然也没人敢反对。其实我是反对了一下的，好吧，并没什么有力的理由，纯属叛逆。反对当然无效，于是我就这么被他从残酷的训练场领回家了。
“我本来是指望我哥多少能把我带成阿斯加德第二强，不过真是想太多。他最看不得我受伤，所以自从归他管以后，我练搏击就再也没受过伤。我这么说，你们大概也可以想象我的训练是有多水了。于是我始终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战士。”
说到这，loki禁不住笑了笑，而后向被塞狗粮塞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举了举杯，“the end，说完了。”
loki的笑容真是赏心悦目的，永远也看不腻的。当他的绿眼睛重新焕发光彩，当他的嘴角重漾甜蜜的笑意时，你仿佛可以感觉到春夜的凉风裹挟着花草的芬芳与夜莺的低语拂面而过，春天从未如此真实过。
但复仇者们都知道能看loki笑的日子没剩几天了，他很快要出远门了。
8.
loki要出远门了。
sif依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无所适从。
那一天，loki刚为她装好了新的灯具。她说希望自己家的天花板看起来如同星空一般，loki便买了一千盏小灯泡，在天花板布好密密麻麻的电线网，而后一个一个给挂上了上去。
他从梯子上跳下来的时候，sif给他递了杯水。
loki注意到sif并不是那么开心，拍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
“额，没有了。谢谢你。”
“你可想好了，再过两天我就不在了，以后你就没人使唤了。”
“好吧那我再想想。……嗯，好像确实没啥了……我想不出，”
“为你做顿饭？”loki放下水杯，莞尔一笑，走进了厨房。“阿斯加德菜，很怀念了吧？想尝尝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最近。”
“噢……”
「你们会想我吗？」
记忆中的小王子总是问这句话。
loki坐在他的小飞船上调试仪器，而thor把他的行李一件一件地塞到后尾箱里。「这是你的小毯子，哥给你放这了……你的保温杯，你的暖手炉，在这个没上锁的杂物箱里。哥听说那边很冷，别着凉了。」
那时候，loki正准备出发去外星进修魔法。那是他第一次独自出远门，thor紧张得不行。
快要启程了，loki在降下飞船玻璃前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们会想我吗？」
sif心想，还好吧。
fandral等人很配合地说，「想！」
而thor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早已泣不成声了。
后来，loki外出进修魔法的频率越来越高，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无论别人如何习以为常，他的每一次离家对thor来说依然是致命性的打击。
loki回家的时候总会带很多特产，巨大的包裹一个接一个地挂在他的小飞船后面，连成长长的一串。这样一个飞船划过阿斯加德的上空的时候，那场景就跟圣诞老人进村差不多。
因此他的归来多多少少让人们有了那么一点期待，「噢，二王子要回来了，」小孩子会尤其开心，「又有礼物了！」
loki落地后的第一句话总是，「你们想我了吗？」
就如同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总是「你们会想我吗？」
而thor会从任意一个角落抡着他的锤子飞扑过来，在玻璃升上去的第一瞬间把loki扑倒在驾驶座上。
无论其他人想不想，他哥哥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loki害怕被遗忘已经怕到疯狂的状态。
他总是要反复确认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存在感。他愿意为人们做一切事情——只要他做得到。而他要的回报很简单，大家能把他铭记在心就好。
但loki确实曾濒临人们的遗忘边缘——当他成为阿斯加德的罪人之后，当他因对战黑暗精灵假死，在他把自己父亲流放到地球的那段时间里，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是如何被一点一点地遗忘。人们依然会频繁地提起thor，而thor只是去了趟地球；却越来越少提及他了，当时被认为已经是牺牲了的他。
loki于是很急切地在阿斯加德树立起自己的雕像，让演员排练话剧，日复一日地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
只希望大家遗忘自己的速度能慢一点。
而即使在后来的诸神黄昏，他开飞船从萨卡星赶回阿斯加德援战时，下飞船后的第一句话依然是「你们想我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loki不再说这句话了。
在地球的第一年，他还是时不时得去一趟宇宙，寻找一些走失的阿斯加德难民们。
但他会默默地离开，默默地归来，又默默地再次出发。sif从来不知道他的行踪，如果不是偶尔打电话给他发现没人接，都不知道他已经走了。
sif在几次找loki没找到后感到无所适从，终于忍不住提醒他道，「你应该跟我们说一声，至少发个短信什么的。」
loki答应了，于是后来，sif偶尔会收到一条信息——显然是群发的。「我出去两天。L。」
再过两天又会收到另一条群发的信息。「我回来了。L。」
而现在，loki再一次要出远门。他说他要去别的时空，在sif能想象的距离里，没有比这更远的了。
但他依然只是发了个短信。「我很快得出趟门，回来时间不确定。L。」
sif收到短信后立即慌张地找上loki家，去到又发现他家里已经挤满了阿斯加德人，大家都是一脸慌张，七嘴八舌地围着loki问各种问题。
于是loki终于多多少少正式地召开了一个发布会，当天，阿斯加德的500多人几乎全部到场。loki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自己要离开的原因，「我去别的时空找thor，」他说，「找到了我就回来了。」
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之后，loki又安排了一下工作的交接，最后把自己的银行卡转交给阿斯加德居委会。「应该应什么急都够了，」他说。
而后，loki就宣布散会。
sif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跟她一样，一脸不开心。
loki再也不会像他读书时候那样，组织什么浮夸的欢送会了。
更不会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一样不成熟地问，「你们会想我吗？」
他仿佛以为，他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大家都会很快习惯。
然而不是这样的。
sif看着厨房里loki忙碌的背影，内心突然一阵酸楚。他知道吗？大家会有多舍不得他。
“噢，loki，”
“嗯？”loki疑惑地转过头来。
“……我会想你的。”
loki愣了愣，绿色的双眼一瞬间迷离了。他好像记起了许多久远的往事。
良久，他礼貌地笑笑，说：“谢谢，sif。”
9.
loki难得有一次说要上街，tony和steve这两个长期窝在复联总部的宅男马上要坐不住了。
就连不喜购物的strange也忍不住要插一手。他算是和loki出门出得最多的一个了，但他们俩一般也就一起逛逛超市买买菜啥的。
于是四个大男人一起上街，阵容实属可观。
loki说要给他哥挑份礼物。
steve分析道：“那得看看你哥喜欢什么。”
tony：“他哥喜欢他！”
loki：“……”
tony：“千真万确！”
loki：- -
steve挠头：“好吧，那我觉得你打扮得认真一点就是了。”
事实上，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复仇者联盟已经给loki提供了很多形象支持。
首先，早已和banner移居波士顿的natasha特意驱车过来，陪loki去理了个发。loki那头缺乏照料的黑发在三年里变得粗糙而没有光泽，发尾还有很多分叉。natasha一边嫌弃地撩起一缕用放大镜打量，一边连连摇头叹息道，“直男，直男。”而后一步一步嘱咐理发师给他修发尾、焗油。
然后就到wanda。wanda可算是loki的小迷妹了，这会儿听说组织安排她负责loki的美容，兴奋得不行。她带loki去美容院做了几次护理，教他用护肤品，给他制定睡眠计划、饮食计划。于是一个月过后，loki的黑眼圈终于消了下去，向来憔悴的面色也有了光泽。
再就是strange。他特地带loki回伦敦量身订制了全套西服，前几天刚拿到手，loki穿上可别提多帅了。
最终，loki只差给他哥买个礼物了。
一心想搞事的tony建议道：“买对戒吧，在我们地球，关系亲密的兄弟都要戴对戒。”
steve皱眉：“你们地球？我们是不是住同一个地球？loki你别听他瞎……”
loki：“我觉得对戒挺好，就买对戒吧。”
tony简直要乐翻了。“哈哈哈？好啊好啊！我这就带你去间珠宝店！”
steve暗暗掐了tony一把。“有你这么骗人的吗？”
tony打掉steve的手。“我这不叫骗人，叫成人之美！”
strange沉默不语。
事实上，loki知道对戒是结婚戴的。
前不久wanda要挑婚戒的时候特地拉上了loki。“我觉得loki在戒指方面超有品！”她抓起loki的右手给vision看。
vision见得不多啥都不懂，一味附和未婚妻道：“很有品！”
loki的手上有两颗召唤戒，一颗绿宝石，一颗黑钻。那两颗戒指确实都美丽异常。
loki：“为什么要买这些没有任何法力的废物戒指？还有你是女巫，你用戒指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vision挑？”
wanda：“大法师，你这就无知了。”而后解释了一番婚戒的来历。
所以loki其实是知道的。
strange看着loki面无波澜地跟着tony进了珠宝店，很冷静地吩咐店员把一对又一对钻戒拿出来展示。
不得不说大法师的心真的是深似海了。
最终loki挑了一对较低调的金戒指，付了款。
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的tony乐得简直要炸了，中途不得不找借口去厕所狂笑了一顿。
10.
终于到了loki出发的日子了。
这天，他家里来了很多人。
每个人都被这日的loki惊艳到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气场逼人。但垂在外套襟前的绿围巾，又让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些。
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脸色平静，笑容可掬，面容看起来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幸福光晕。
他实在太迷人了，任何一个来客都情不自禁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但是strange内心还有隐隐的忧虑。
他当初告诉loki的是，“在一百四十四万七千零二个平行时空的某一个里，你哥还活着。”
strange眼中的重点是，只有一个。
而loki眼中的重点却是，他哥还活着。
于是，他笑了。
他太开心了。
他开心得自动忽略了其他一百四十四万七千零一个时空中他哥都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开始充满期待地准备启程，仿佛自己一出发马上就能见到哥哥。
但strange很清楚，loki可能会在平行时空里流浪很长一段时间，好运的话或许几年，但更可能的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如果他可以活那么久——才能最终找到另一个时空的哥哥。
tony显然嫌自己节操还没掉够，趁乱又掏出几个避孕套塞到loki手里。“拿着拿着，以防万一。”
空气突然安静。
众人迅速冷了他的场。
tony：“干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谁知道他哥一激动会干得出什么啊，都说以防万一。”
“谢谢tony。”loki说着低头掏出自己的钱包，把避孕套放了进去。
tony愣了几秒，而后猛地拍了一巴掌steve的大腿。“你看！你看！！我就说！！我就说他们俩绝对有那种关系！！”
“没有那种关系啦，”loki很平静地解释道，“我们没有睡过。不过……他会经常吻我的额头。”
不知为什么，tony突然觉得不太好笑了。
“好了，我该走了。”loki把钱包收起来，对众人笑笑，“谢谢大家来为我送行。”
strange最后上前抱了抱loki。“有句话我再说一遍……你是所有时空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loki，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不能死。”
“知道了，谢谢stephen。”loki也用力地抱了抱strange。
然后，loki拿起魔杖，退后两步，对众人最后一次点头致意，念动了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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